第102章 光与影的旖旎(3)

第102章 光与影的旖旎(3)

夜清歌死死咬着唇,摇头,怎么告诉他自己做了什么噩梦?告诉了,也只是多个人陪自己痛苦啊……

告诉他自己的父母在梦中一直纠缠自己吗?告诉他没人祝福他们的婚姻吗?还是告诉他……自己被逼得不得不時刻记着两家之间的仇恨?

她怎么说得出口?她怎么能说出口?

她哭得更伤心,那些无法用言语诉说的痛苦委屈,只能用眼泪来诠释。

爱情那么近,近在咫尺。

幸福那么远,远在天涯。

席司曜摸着她的头,一遍遍地亲吻她的唇角,安抚她:“别怕,我在,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。”

即使你不说你做了什么噩梦,我却仍然能猜出来。

清歌,你的痛不需要说出来,我仍旧感同身受。

你痛,我亦痛。

夜清歌靠在他怀里,那颗狂跳惊恐的心慢慢地就平静了下来,只有在他的怀里,她才能安睡,才能安心。

——

卡卡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,梳洗完之后回到**,还没躺下就接到了来自金思城的电话,可是他在电话那端却是一直没有说话。

前所未有的死寂充斥在电话的两端,卡卡心里瘆得厉害,慢吞吞地问那边的人,“金思城,你……你怎么不说话啊?”
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许是习惯了他总是说话调戏自己,他突然这么安静,她真的是很不习惯。

那边还是不说话,隐隐约约的呼吸传来,微微有些急促。

卡卡手心开始冒汗,磕磕巴巴地又问:“金思城,你、你打我电话到底什么事?你为什么不说话啊?”

“千寻,我放你回国的時候你答应过我什么?”那边的人终于开了口,口气低沉得如同磐石压在卡卡的心上。

卡卡捏着手机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,“什么啊?我答应过你什么啊?我不记得了?”

金思城忽而一声轻笑,“我喜欢我的女人对我撒娇,不喜欢我的女人对我撒谎,千寻,此刻,你的撒娇对我来说更受用。”

卡卡抓狂,就知道他在装深沉?就知道他还是这种人——

一次不调戏她会死吗??

“我脑子进水了才会对你撒娇,找我什么事,没事我挂了?”她恶狠狠的,语气极其恶劣。

金思城也不生气,慢慢的,似是在考验她的耐心,“没什么事,只是我听说,我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表白了,我打电话给你,慰问一下。”

顿了顿,他又笑说:“我这个未婚夫当得很合格吧,你对别人表白,不论成不成功,我都应该恭喜你。”

卡卡莫名其妙,但是她知道金思城生气了。

撇了撇嘴,她没好气,“金思城你在我身上装监控器了吧?”

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容迟表白了?虽然不是明确地说出了‘我喜欢你’或者‘我爱你’之类的话,但是那样的话也足以让人误会了。

更何况,容迟本来就知道自己喜欢他,他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
“千寻,我刚刚的话还没说话。”金思城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魔魅,阴冷中带着张狂的邪气,低沉中带着隐忍怒气,“我要恭喜你,恭喜你有那么大的勇气——惹怒我。”

随即,电话‘啪’地一声别挂断,这还是卡卡认识金思城一来,他第一次挂她的电话。

以往,都是她被他惹得炸毛,然后他被她挂电话。

这一次,可想而知金思城心底的怒火有多旺盛。

卡卡懵了,而后又觉得不知所措,心底莫名有种感觉——就好像妻子出轨被丈夫抓到了的那种感觉?

而远在法国的金思城,挂了电话之后笑得高深莫测,站在他边上的手下问他:“二少爷,需要‘请’离小姐来法国吗?”

金思城抬了抬手,“不需要。”

千寻,我现在不需要派人‘请’你来我身边。

因为往后,我们有几十年漫长的時间来纠缠。

离千寻,不论你现在心里有谁,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金思城一个人?

你,我势在必得?

——

因为这个电话,卡卡一整晚都没有睡好,第二天起来的時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,而夜清歌也一样,虽然黑眼圈没有,但是明显精神不怎么好。

席司曜又有事出去了,两个女人坐在一起,却没有以往的聊天热情了,都是沉默着。

夜清歌觉得奇怪,就问卡卡,“怎么了?平時话很多的,今天都没怎么听你开口啊?”

卡卡掰着自己的手指玩,有气无力的,“昨晚没睡好,现在很困。”

“那你上去休息吧,不用陪我,有事我会叫下人的。”

“算了,我还是在这陪你吧。”卡卡叹了口气,昨晚挂了电话之后,她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只绵羊才好不容易睡着。

结果那个害得她差点失眠的罪魁祸首在梦里还不放过她,她才睡着没多久金思城就到她的梦里来了。

一开始看不清他的脸,卡卡不知道是谁,刚何况那人是走着过来的,她根本就不会联想到是金思城。边司到也。

可是等那人到了她面前,她抬头一看,吓得大叫起来,那个人居然是金思城?

他正惊心动魄地笑着,伸手要抓她,然后卡卡就被吓醒了?

夜清歌静了好一会儿才问:“卡卡,你昨晚睡不好,不会是和金思城有关系吧?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卡卡震惊不已。

夜清歌狡黠一笑,“这个世上能让你烦恼的也就两个男人,一个是容迟,但是容迟现在就在这边,而且他没出什么事,你们之间也没出事,所以你的烦恼肯定不是因为他,所以,只能是金思城了。”

“……”卡卡瞬间无语了,什么時候金思城和容迟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一样了?

“卡卡,有些人你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爱上他,但是现实中你什么時候爱上他,你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
就好比自己和席司曜,她曾就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席司曜,毕竟他是席天浩的孙子啊,自己怎么可能爱上仇人的孙子?

可是事实呢?自己什么時候爱上他的,自己都不知道,等知道的時候,已经来不及了。

卡卡依旧是静默着,什么爱不爱的,她爱金思城,这门婚事也赖不掉了;她不爱金思城,这门婚事自己也赖不掉了。

所以无所谓爱不爱,总之最后她都会成为金思城的妻子。

夜清歌好像在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似的,“卡卡,也许你觉得爱不爱无所谓,但是如果你爱他,那么嫁给他之后,你们会更幸福,如果你不爱他,婚姻对你来说只是一种束缚,你要想清楚。”

“清歌,如果芯片的事和霍行知一点关系也没有,你会这么快就把他从你的心里剔除吗?又或者说,他现在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的,只是你对他,再也不是当初的那种感觉,如果芯片的事和他没关系,你会这么快把对他的感情从爱情转变为其他吗?”

夜清歌抿着唇不说话,可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。

不会。

如果芯片的事和霍行知一点关系也没有,她不会这么快就改变对霍行知的感情,也就意味着她不会这么快看清自己对席司曜的感情。

其实人都是这样的人,劝别人容易,而自己要去做到,就难了。

“卡卡,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,我都支持你。”

卡卡这才笑了起来,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,“这才对啊,你要支持我,如果一个人也不支持我,我怕自己走不下去。”

走不下去这条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的路,走不下去这条没有未来的路,走不下去这条充满黑暗没有光明的路。

夜清歌也握紧了她的手,其实,她和卡卡都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了呢?

夕阳的光照耀在她们身上,她们的笑是那么地美……

——

某家高级会所的顶级包厢内,萧定卿坐下,习惯姓地拿出烟,刚点燃就被后面进来的席司曜一把夺了过去,随即捻灭在烟灰缸里。

萧定卿诧异抬眸,“怎么?戒烟了?”

席司曜懒得看他一眼,“我老婆怀孕,我不想身上有烟味。”

“……”萧定卿无语了,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席司曜吗?根本就是个妻管严?

“待会儿还有人来,我们先坐一会儿。”

“有人来?”萧定卿一挑眉,心底大概知道了是谁要来,“你安排在你三叔那边的人?”

席司曜微一点头,“最近我三叔动作这么多,公司一大半的人都被他笼到了手底下。”他一笑,笑容中有些杀气,“不出三个月,我的位置就要让出来了。”

“那你还笑得这么得意?”萧定卿鄙视地瞥他一眼,“被你三叔父子抢走你总裁的位置,你觉得无上光荣吧?”

席司曜仰头一口饮尽酒杯里的红酒,扬手把酒杯砸了过去,“死在我手上,你也觉得无上光荣吧?”

萧定卿一声冷笑,赫然起身,脱了外套扔到一边,“要不来一架?我们兄弟很久没有切磋了。”

席司曜也站了起来,脱了外套扯了领带又解了袖口,衬衫的袖子往上卷了一截,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,朝着他招招手:“来,我正好为后的东山再起集资。”

“你就认定了我会输?”萧定卿话音落下,拳头已经飞过来了。

席司曜敏捷地侧身躲过,“我认定了我不会输。”

兄弟俩你一拳我一脚的,正切磋着,包厢的门忽然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,紧接着某人的声音传来:“我人还没到你们就先开打了?”

里头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都没空理他,来人笑了笑,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,一边品酒一边看他们切磋。

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,两人打着打着就打到了他那边,然后一不小心,他也被卷进去了。

“喂喂?我说你们两个?”那人一边招架一边大叫,“我是客人?有你们这么欺负客人的吗?”

“怎么没有?”席司曜和萧定卿异口同声,包厢内一片混乱。

——

晚上回到家,还好夜清歌看不见,不然肯定要问他脸上的伤哪里来的。

伤倒不是很严重,只是特别明显,刚刚从门口进来,那些手下都抬头看了他一眼,然后低下头去,过了一会儿,又抬头看了他一眼,很奇怪他家少爷怎么受伤了。

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,席司曜皱了皱眉头,该死的萧定卿?居然使诈?

上楼进了房间,率先飘来一股饭菜的香味,他一怔,脚步也微微迟滞了一下,然后才往前走。

夜清歌听到脚步就知道是他回来了,声音变得温柔起来,“司曜,是你吗?”
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加快脚步走过去,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饭菜,搂了她在怀里,“怎么不吃饭?在等我?”

夜清歌点点头,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,他不回来,不要说睡觉了,连吃饭都没什么心情,所以就叫下人先把饭菜放在这人了。

不过他回来得也算及時,这饭菜才刚放下呢,他就回来了,还是热的,她的心也是热乎乎的。

席司曜拿过碗筷给她喂饭,她吃了没几口就摇头说不想吃了,席司曜左哄右哄还是不行,最后她吃剩的就都给他吃了。

嚼着她吃过的剩菜剩饭,席司曜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,“我活了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吃别人吃剩的,真是荣幸之至啊。”

夜清歌哼了一声,情绪被他一句话调动了起来,“不愿意啊?不愿意别吃啊。”

“愿意。”席司曜凑过去,在她耳边热乎乎地说着,呼出来气息还带着一股饭菜香味,“吃别人的打死我也不会吃,不过是你吃剩下的,我很愿意。”

夜清歌推开他,这人就是喜欢把事情说得这么暧昧,让人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,“我发现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。”

以前被冷落的時候,她当真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个男人更冷情的人了。

白天从不出现在她面前,哪怕偶尔出现,也是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他。

晚上出现的時候也都是在她关了灯之后,然后一上床就压着她做那种事,以至于她刚开始那段時间特别害怕他回来,因为很痛。

她和他的并不是在她嫁过去的第一天,是在后来的某一天,他忽然回来,那个時候她刚洗完澡上床,还没睡着,听到开门声,本能地惊慌起来,对着门口大声问是谁。

他没回答,只是大步朝着床走去,期间衣物一件件落地,把她压在身下的時候,他已经是全身一丝`不挂。

夜清歌那个時候还不像后来那么镇定,一开始她是极力反抗的,她心里还有霍行知,她是去报仇的,怎么会让仇人的孙子就这么把自己吃干抹净?

可是席司曜像是铁了心要吃她,睡衣被撕碎扔到地板上,最终也在他的手上化成了碎片,而她晚上睡觉向来不穿胸衣,被他一剥就精光了。

因为她的不配合,席司曜根本没做足前戏,狠狠地一挺到底之時,夜清歌瞬间就痛得眼前发黑,那种生肉被撕开又来回摩擦的痛楚,简直就是人间酷刑?

现在想来,还是心有余悸,忍不住一下颤抖。

席司曜看她抖了一下,还以为她是冷了,放下手里的碗筷,转而拿了件放在边上的衣服给她披上,“要不要现在抱你去梳洗一下,早点睡?”

“不要。”夜清歌扁嘴,“吃了就睡,我又不是猪。”

他愣了一下,脑海中闪过不久前的画面,低笑着凑上去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,“猪妈妈,我等着你给我生一窝小猪。”

夜清歌抬手打他,“你才是猪?”

“对,我是猪,我娶了猪妈妈,我是小猪们的爸爸。”

他抓住她的手,一根根手指头吮过去,呼出的气息灼热无比,落在她的手背。

夜清歌缩了缩手,语调软软的,“也不怕脏,快松手啊。”

他很听话地松了手,然后俯下身去,耳朵贴着她的肚子,“最近小猪们有没有闹你?”

“他们没闹我,不过他们的猪爸爸闹我了。”夜清歌摸上去,揪住他的另一只耳朵将他提了起来,又说:“他们的猪爸爸一点也不乖,闹得我晚上都没法睡,卡卡今天都说了,我黑眼圈黑严重。”

楼上的卡卡这時突然打了一个喷嚏,可是她还以为是远在法国的金思城说她坏话了呢?

席司曜把自己的耳朵从她的手下解救下来,摸了摸鼻子,说得毫不知羞,“以前我每晚要你四五次,现在我就要你一次,而且还不尽兴。”

夜清歌气得拿枕头打他,两人正闹着,席司曜的手机募然响了起来,那声音来得太突然了,两人心底皆是一紧,仿若听到了不祥的征兆。VgHu。

席司曜摸了摸她的脸,“是唐越的电话。”

夜清歌点头,心口处却是砰砰砰地直跳,其实早两天她就发现唐越最近没出现,应该是被他派回国了。

那么,是不是说明,国内出了事?

席司曜走得有些远,她只隐隐约约听到他说‘我知道了’‘等我回来处理’‘你负责’‘可能要半年’。

半年,刚好是她生完孩子坐完月子的時间,他是准备和自己在这边呆这么久的時间吗?那公司怎么办?

席司曜一定不知道席天浩把有些话告诉过她,比如——席也正父子不是席家的人,他们就是杀害席司曜父母的凶手?

如果他半年不回去,他在公司还会有什么人心?到時候公司落入席也正父子的手上,也就是落到他的杀父仇人手上,那他……

夜清歌不敢想下去,浑身一瞬间冰凉冰凉的,因为她懂的那种感觉。

就好像当初自己为了报仇选择嫁给他一样,那个時候自己内心的挣扎是别人不能体会的?好比在油锅里煎熬?

而他又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怎么可以为了自己承受这样的屈辱呢?

席司曜接完电话回来发现她脸色很难看,就猜到她或许是知道了什么,不过没关系,他从来不准备隐瞒她什么,除了有些她实在不能知道的事,知道了对她不好的事。

“怎么了?是不是累了?”他在她身边坐下,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些,将她裹起来。

夜清歌摇头,将自己的双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搂住他,压抑地问: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
“哪方面?”

“你们家公司的事。”

“这个啊。”席司曜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在乎,那么地无所谓,“我很快就不是我们家公司的老大了,到時候我可能会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,如果真的那样了,你还愿意跟着我,为我生小猪吗?”

夜清歌呆住,过了会儿又将他抱得更紧,“你乱说?不会这样的?”

席司曜拍拍她的背,无可奈何,“可是清歌,事情已经差不多这样了,现在我三叔已经全权接管公司,我说的话大概没人会听了。”

“那你现在就回去?只要你回去,只要你一直在公司,那些人还是会支持你的,你以前都做的那么好?”夜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才对,但是她知道,公司里的人如果真的放弃席司曜,也是因为他长久不回公司上班吧。

而他这么久不回公司上班,甚至接下来更久的時间都不回公司上班,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。

她不知道席司曜在澳大利亚这边有没有势力,但是萧定卿肯定是有的,甚至势力比她想象的都还要大。

在这边,席也正的人讨不了好,席司曜可以放心地陪着她养胎,直到宝宝出世,直到她坐完月子。

可是席司曜,如果你知道我生完孩子之后的计划,你还会像现在一样,如此深情不悔地陪在我身边吗?

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,所以她不敢让他为自己付出更好,好像他付出的少一些,她以后的愧疚也就会少一些。

她知道这样不对,可是席司曜,我已经没有办法了,我没有退路,我快要被那些噩梦逼疯了?

席司曜很长很长的一段時间都是沉默,如果非要他说真心话,那么他的真心话就是——如果有得选择,他不会让席也正父子接管公司一秒钟?

可是,没有。

回了花城和席也正父子大张旗鼓地对上,他未必会输,甚至……如果他不管夜清歌的黄瓜,他百分百是赢家?

然,现在,全花城的人都知道,席司曜哪怕自己死,也不会让夜清歌出事。

所以,夜清歌这个软肋,将会一直存在,直到他死的那一刻。

他将她的两只小手都抓在手里,低头看着她。

她坚强他知道,可是在他心里,她一直是当年那个爱哭的小女孩。

她是那么地柔弱,需要他的保护,他不需要她那么为难自己变得那么坚强。

“清歌,在这个世上,对我席司曜来说,没有什么比你们重要,只要你和孩子能平安,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”

哪怕我一无所有,哪怕从此我东山不能再起,只要你和孩子安好,那就是对我来说,最大的回报。

“不是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夜清歌挣脱他的手,颤抖着去摸他的脸,可是那些话她却又说不出来。

不值得,一切都不值得。

席司曜,不要这样为我,不值得。

我那么坏,我在处处算计你,你怎么可以这么信任我?

此刻,夜清歌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别人对你越好你越无地自容的感觉,是那么地难受。

席司曜却好似没有觉察到她的挣扎,只是说:“值得,清歌,只要为了你,什么都值得。”

不是不知道她的挣扎,不是不知道她的计划,只是他一直都坚信,自己的爱可以让她最后放下恨。

可是当有那么一天,他所有的坚信被她亲手瓦解,他才知道,爱有多深,恨……就会有多深。

——

在澳大利亚的那段時间是他们最开心的時间,哪怕花城这边不断传了坏消息过去,他们还是过得很开心。

席司曜瞒着夜清歌,夜清歌哪怕知道也假装不知道。

容迟在那边呆了没几天就回国了,毕竟亲眼看着夜清歌和席司曜卿卿我我,对他来说是很残忍的事。

卡卡倒是在那边住了很长一段時间,后来花城这边打电话回去,说金思城提早回国了,要她赶回去参加婚事。

那一瞬间卡卡的心底滋味百般,最后还是妥协占了上风。

回去吧,不回去又怎样?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吗?

更何况,金思城是什么人,她躲得了吗?

卡卡走得那天夜清歌的心情特别不好,晚上的時候上厕所,不知是浴室的地板太滑了还是她分心了,脚一歪差点摔倒。

虽然及時抓住了洗手盆,但肚子还是撞了一下,她一怔,紧接着下腹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意,“啊——”

正在外间的席司曜,衬衫扣子才解开了一半,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就冲了进去,刚好看到她捧着自己的肚子往下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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