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个人都希望老大能够陪我们久一点。”

对，每一个人的希望——都是如此。

老者看着那棵巨大的水晶穹树，口中喃喃道：“老伙计，我是看着你长出来了。可十几年过去了，你却变得肮脏了。”

这些话当然没被姜涛和杰他们两个听到。

老人抬着头，试着往那穹树的顶端看去。但是他发现，他看不见了。

“是吗？原来如此。看来……”老者释然地闭上眼睛。

“真的要把这些交给那个人了啊。哈，虽然老朽真的不舍得啊。”

老先生，这是每个人都不可能会舍得的事。

但路总是要走的，怎么走，便成了一个问题了。

“我们老大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他没有名字。你只需要记住，他是我们的老大就好。等到哪天他回来了，我们要第一时间认出他。”

……

没错，黑党不是什么小混混的聚集地，也不是什么黑社会。在欺诈师来之前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“志愿者”组织。大家都有各自的梦想，做着相同有趣的事。大家不是因为志同道合而走在一起，而是为了同一个希望而坚持下去。

但渐渐的，黑党之魂，不复存在了。

因为有一天，那位无比慈祥的老者离开了。

……

“那家老人是怎么死的？”

“听说是车祸。”

“哎呀，真是太惨了。”

“话说起来，为什么给他办葬礼的全是一些小子？”

黑党的希望消失了，黑党之魂也不复存在。

在老人的葬礼上，出席了很多人。但谁也不知道老人的家属在何处。

那哪是什么车祸，杰无比清楚的知道，那是枪伤。

在整个基尔克瑞斯中，能够配得起枪械的，还能有谁？

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。

“杰哥。”姜涛微微的喊声，唤回了杰的思绪。

姜涛看出来了，杰刚刚的眼神十分可怕。那是将死之人面对恐惧时的面容。翻译一下就是……

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。

“嗯，我没事。”杰应道。

姜涛是故意的，他不希望在黑党之魂回归虚无之后，再有一个人随他而去。

也不能再有了。

……

“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
姜涛还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。他想不通，为什么上天总是和黑党作对。

难道破晓就可以肆意妄为吗？

为什么受天罚的总是黑党，总是他身边亲近的人。

姜涛又哪里知道，那个“万恶”的破晓，已经支付过代价了。

“杰哥，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。”

“我还得去……做一些必须做的事情。”

他恨破晓。

为什么总是夺去他珍惜之物。

为什么，他们可以逍遥法外。

为什么自己……总是那么弱。

但是姜涛忘记了，人类的力量终会是弱小的。

在与神明的战斗中，人类仅仅获胜过一次，而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

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了。

但人类仅仅用着一次的机会，就彻底驱逐了众神。神明再也无法插手人间之事。

什么？你说念影他们难道是被驱逐到基尔克瑞斯的？喂喂，怎么可能。

他是“人类”啊。